設計方法論:
如果你不是相關從業者,當你平日里聽到“平面設計”這個詞,可能會微微皺眉,覺得這是個專業且遙遠的領域。
就在上周,這位來自紐約的設計巨匠與世長辭,留下了半個多世紀的傳奇。
對于設計師-藝術家-創造者,如果他們很有才華而且很幸運,就能把一個視覺形象拋到更大的文化氛圍中去——比如Shepard Fairey的奧巴馬海報。如果他們很棒,可能會創造兩個。
對于設計師-藝術家-創造者,如果他們很有才華而且很幸運,就能把一個視覺形象拋到更大的文化氛圍中去——比如Shepard Fairey的奧巴馬海報。如果他們很棒,可能會創造兩個。
1977年初,Rupert Murdoch從他們手下買下了這家公司,Glaser和Felker失去了對《紐約》的控制權。他們立即辭職(大部分員工也是如此),Glaser 又回去全職做設計工作。從音樂會、博物館展覽、社會運動的海報,到大聯合超市的品牌推廣工作。他甚至還為他的工作室隔壁的P.S. 116小學設計了一個有趣的蘋果樹標識。
這張海報在當時看起來清新而現代,但卻不乏藝術歷史的痕跡,Claser從馬塞爾杜尚的自畫像中借用了黑色剪影,從伊斯蘭藝術中提取了彩色的元素。甚至連字體都是他自己設計的,一種叫做Baby Teeth的字體。
同時,他也寫作。從他們《紐約》的第一期開始,Glaser和他的朋友,《體育畫報》的設計總監Jerome Snyder,一同創作了《地下美食》專欄,他們很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批用負責的方式來報道廉價傳統餐館的專欄作家。
在現在聽起來,這或許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在當時,1968年,卻算得上是一場小小的革命。
就像被問及那次經歷時,Glaser自己會回答的那樣,在那個年代,沒有人會費心思去報道白桌布之外的餐館,因為他們沒有做廣告。但作為紐約客中的中堅分子,Glaser和他的朋友們知道,他們自己這群人最喜歡的就是唐人街的餃子店、超級棒的taco攤、一勺完美的白魚沙拉或一碗日式烏冬面。
他把這些甚至更多的東西帶給了《紐約》的早期讀者,很快,別的報紙雜志也開始這么做。如今,本地風味取代了考究的食物,成為紐約餐館的主導體驗,更不用說這個城市餐館報道的主導主題了。
1977年,他得到了一份比Bob Dylan海報更廣為人知的工作。1975年紐約市發生財政危機后,紐約州用一筆巨大的廣告費和一首新的廣告歌來推動旅游業,并請Glaser設計一個標志。
10億咖啡杯和t恤緊隨其后。因為它是為他所熱愛的這座城市而設計的,而且這個活動似乎是臨時性的,Glaser是無償地做這件事的,而且他似乎很享受它所衍生的無數的排列、模仿和剽竊。從出租車上撕下的信封也被MoMA永久收藏。在9/11襲擊后設計的續集成為了另一個標志。
在那些年里,他又打了一個有先見之明的電話。上世紀80年代中期,一家新微型啤酒廠的創始人Steve Hindy和Tom Potter找他設計標識。Glaser看了一眼他們提議的名字——Brooklyn Eagle布魯克林鷹,讓人想起一家已不存在的報紙——他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建議,“Anheuser-Busch已經有了鷹”。
2019年,在Glaser 90歲生日的時候,他在《CREATIVE REVIEW》的采訪中談到了關于工作、關于找到自己的路、關于挑戰、關于退休等問題,他說,“確定性是想象力的殺手”,他說,“退休就是死亡”。
我不知道對設計感興趣意味著什么,我一直喜歡做東西,我想這就相當于對設計感興趣。我從我的表哥那里發現了繪畫,他在我5歲的時候給我畫了一匹馬。我意識到你可以用鉛筆創造生命,就在那一刻,我決定用我的一生去觀察和創造生命。
大約八、九歲的時候,我生了一場病,臥床不起。我媽媽會給我拿一塊木板和一磅黏土,我在木板上做一個小城市,一天結束時,我會把它打碎成黏土,等待第二天重建城市。我想那是我最早接受的訓練。
我對藝術和科學感興趣。上高中時面臨是選擇音樂藝術高中,還是理科高中的問題。我選擇了音樂和藝術,這是我小時候做的最重要的決定。
我的科學老師鼓勵我成為一名科學家。當我告訴他我去參加音樂和藝術學校的考試時,他從桌子里拿出一盒蠟筆,說:“做得好”。這句話和他慷慨的精神永遠陪伴著我。
設計是一種根據預先設想的想法或你想達到的目標來制造東西的行為。所以在人類的存在中沒有什么是沒有設計的。你午餐要吃的是一個設計。我主要對制作東西的各個方面都感興趣。
對大多數人來說,它意味著公司的身份和標志,這絕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設計是人腦的基本組成部分,我們是解決問題的生物。所以我們有一個解決問題,找到解決方案的過程。設計是一個很好的詞,但它與事物的外觀無關。
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稱呼我。我所能說的是,我努力保持開放的心態,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因為我的母親完全相信,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這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傳達給我的。一旦你學到了一些東西,明智的做法是放棄它,轉向其他的東西。職業生涯中會發生的一件事是,你成為了一個專家,你做了一件事,然后你注定永遠做下去,直到你對它失去興趣。我已經盡力不落入這個陷阱。
這是一個偉大的集體。這是為數不多的幾次,我們一群人聚在一起,共同尋找某種美學。我們工作得很開心,我們的想法是工作可以產生社會影響和效果,有這樣一種東西,美是有益的。我們在一起工作了20年,Chwast 和我是必不可少的合作伙伴,但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優秀的設計師和藝術家加入了我們,對當代設計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I?NY”的標志是一個反常的事件,它幾乎是偶然發生的。我做了一個被我拒絕的解決方案,然后提交了第二個被接受的解決方案。自1977年以來,這句話一直流傳至今,絲毫沒有減弱,并成為表達對任何事物的喜愛的一種標志性用語。沒有人能夠預料到這張特別的圖片所產生的影響,我當然也無法預料到。
盡管人們對它進行了大量的分析,但你仍然不知道為什么人們會記住并牢牢抓住這些意象。這對我來說當然很重要,因為它變得對社會有用,它幫助紐約從絕望的狀態恢復到樂觀的狀態。令我驚訝的是,它無處不在。
我現在最擔心的一件事是,大多數從事廣告和市場營銷的人不知道他們工作的后果,他們也從來沒有提出過工作的后果是什么這個問題。就我的工作而言,我最關心的是它是否會損害公眾利益——這個問題是我們所有工作的首要問題。
世界是由廣告、市場營銷和資本主義塑造的,而盈利是唯一值得為之奮斗的理念是荒謬的。我的意思是,在這一點上,對人類同胞和我們所有人的生存的責任感是最重要的,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重要。
在此之前,人們對美的本質以及在形成共同信仰的社區中尋求積極的態度都有自己的空間。現在全是賣東西。評價我工作的唯一標準就是銷售額的增長,這很卑鄙。
我首先重申希波克拉底誓言:“不傷害”。首先要考慮的是后果。涉及到三個人:你、客戶和聽眾。在與社區的關系中,你永遠不是第一個。這是我們這個時代所缺失的一塊偉大的東西,自我獲得和自戀的觀念被接受,已經破壞了人類交往的本質,這需要被修復。
其他人是障礙。你不喜歡的人是障礙。愚蠢是一個障礙。你自身的局限和缺乏了解是一個障礙。人類的大腦天生就是要克服障礙的,事實上沒有障礙就沒有活動,所以我們需要障礙和問題。我們是解決問題的機制。
很早我就說過,你應該只和你喜歡的人一起工作。因此,在這幾年里,我盡了一切努力與我期待見到的人共事。如果你和一個你不希望見到的人在一起,工作就是地獄。這也適用于客戶。
無論你是藝術家還是專業人士,你作品的價值最終都是由你現在不認識的人做出的歷史評價。所以在人類歷史上的某個時候,也許100年后,會有人看著別人的作品說“這真的是藝術品”,因為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這樣的藝術品。所以中國花瓶是藝術品,波斯地毯也是藝術品,有時甚至一幅平面設計也被加上了“藝術”的標簽,但它必須是事后才加上。所以,從我的觀點來看,你現在所做的,必須要看它是否對人類的生存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變老是一件既可怕又美好的事情,因為你基本上開始失去一些你在生活中經歷過的,你甚至沒有意識到你曾經擁有的禁忌。你會變得更加憤世嫉俗和樂觀。除此之外,我不認為自己老了。
退休就是死亡。退休是如此的冰冷,這是資本主義創造的一種幻覺,這意味著一旦你需要更多的年輕人,你就可以更容易地利用他們,支付更少的錢,你就可以擺脫老年人的困擾。我們對退休的看法是荒謬的。65歲退休?這是多么可悲的想法啊,當他們充分理解自己能如何幫助別人的時候。應該由積極的工作生活過渡到共同的工作生活,以便退休的人都能追求如何為現有的社會和他們遇到的每個人帶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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